行走在读书与教书的语文路上
2014-09-15 16:32:07| 分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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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在读书与教书的语文路上
段增勇
回望我所走过的语文之路,几多欣喜,几多辛酸,几多感慨。
活着的记忆里的欣悦与尴尬
读师范院校汉语言文学系了,我没有乡下人进城的欣喜若狂,反倒忧思深切。因为我读过的书实在有限。读过较为完整的一本书是《欧阳海之歌》,再就是一本散篇汇集的《远征》。《远征》是读初中时,教语文的班主任给我的奖励。还记得那个深秋,天高云淡,我沉浸在《远征》的文字里:草地,雪山,沼泽,篝火,伤病伤痛,围追堵截,不见尽头的甚至不见前方和远方的弯弯曲曲而又千难万险的路,一条“远征”的路。因为这不明不白的也不甚清晰的“路”,让我感觉了一种神秘莫测的“未知”或“未来”对我的招引……
也是读初中的时候,看到了村里读高中的同学的语文课本,读到了袁鹰的《井冈翠竹》和高尔基的《海燕》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感觉,让我对高中生活充满了向往。后来才知道这就是“美文”的魅力,那一条让我憧憬的“路”也明晰起来。
时逢考试改革,恢复中考,我上了重高班,离家百里远。那时还不通车,只有步行,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艰难的“远征”。我读的是理科,最后一年被外语老师看重,希望我考外语系,于是改读了文科。又因为数学不错,数学老师希望我报考财经院校。但最终我全填了师范院校的汉语言文学系。
上大学后我才知道自己的那点汉语言文学知识是多么捉襟见肘。到学校总务处借领“蚊帐”,居然写的是“纹帐”,在一旁陪着她妈妈的小学生嘻嘻笑了。我却笑不出来,在心里流了泪,甚至还感觉到一种扎心窝的疼痛。
活着的记忆里,对于阅读如饥似渴的状态,像是给予我近乎原始的欲望,完完全全的饿痨情状。活着的记忆里,对于存在的焦灼尴尬的感觉,像是给予我无所适从的催逼,彻彻底底的茫然情形。读大学了,纪伯伦的《先知》和《沙与沫》,宗白华的《美学散步》,李泽厚的《美的历程》,培根的《论人生》,萧乾的《梦之谷》,歌德的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等等,渐渐进入我的阅读视野。大学毕业时,很多同学因终于解脱而喜乐淘淘,而我则因不能继续读书而失魂落魄。我放弃了考研,执意回老家县城……没能把书真正地读下去,像是一个梦魇,就连后来的诸多梦境里,也还有着这番挣扎。
教语文丰富和提升了我的生命感悟
1985年的秋天,我走上语文讲台,两个班的第一堂课至今记忆犹新。对重点班的学生讲的是“师道尊严”,对普通班的学生讲的是台湾诗人徐哲萍《放榜的日子》。重点班的学生回忆说,那天我走进教室,他们以为又来了一位新同学,而我这个“新同学”却站上了讲台,一上台就一本正经地进行 “师道尊严”的说道。普通班学生毕业多年后与我交谈,他们说,“一辈子也忘不了,高中第一堂语文课的那首诗,每次一想起‘落地的麦子也会长出新芽’,心里就有一种激动,一种满怀希望和憧憬的激动。”其实,我作为语文教师生涯的这两堂“第一课”,都是用心安排、精心准备的。随着经历和阅历的丰厚,我渐渐感觉到,因为我的存在,因为学生的存在,因为同仁的存在,我的生活和生命里,时时刻刻都有着一面镜子,如何看清自己,如何让自己成为自己的“他者”,这太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