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这样人很少。从海那边来,中年,单身。媒人蜂拥而至,一时热闹得如奥斯丁的男婚女嫁小说。其中一个被介绍的女郎听闻他住院了,来探视。她并不是被看好的一个。他对她也没有印象。她沉默地坐在床边凳子上削苹果。他看着离他很近的她瘦削用力的手指,苹果皮拐来拐去,弯弯曲曲,像荷叶边垂下来。苹果气味一点点浓开去 ......
苹果转了一个圈儿,他忽然坐起。苹果转了一个圈儿,他又垂下眼睛。
许多来头大的媒人不干了!他说,“像我初恋女友。”
常见的托词很见效地平了众议。
婚后他们常一起出来参加各种活动。削苹果女郎不施脂粉,也不怎么打眼。不过见着的人都说,一看就是他妻子。
每个人身上总有些品质,令你今生得到什么,或失去什么。而你也许终生不曾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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