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故乡 诗/田禾
别人唱故乡,我不会唱
我只能写,写不出来,就喊
喊我的故乡
我的故乡在江南
我对着江南喊
用心喊,用笔喊,用我的破嗓子喊
只有喊出声、喊出泪、喊出血
故乡才能听见我颤抖的声音
看见太阳,我对着太阳喊
看见月亮,我对着月亮喊
我想,只要喊出山脉、喊出河流
就能喊出村庄
看见了草坡、牛羊、田野和菜地
我更要大声地喊。风吹我,也喊
站在更高处喊
让那些流水、庄稼、炊烟以及爱情
都变作我永远的回声
对于诗人来说写诗是一种精神还乡。乡土之子田禾虽然身居都市;却无时不在产生返归的冲动,对家园充满一种千呼万唤的恋情。所以他才用心、笔和嗓子喊“故乡”,喊出了扯不断的耿耿赤子心、悠悠故国情。不用“唱”而用“喊”,这种爱的方式煞是别致,不拐弯不抹角,不修饰不造作,直接而强烈,其灼热仿佛能使人窥见诗人心之滚烫。和上节呈露爱的方式与程度对应,下节点明爱的对象和缘由。诗人喊出的山脉、河流、村庄、牛羊、田野、流水、庄稼、炊烟以及爱情,是一个个零散的存在;但组构起来却是一座浓淡相间、动静相宜的生的乐园,一幅古典的美景,静穆、古朴、明丽,其间透着一股原始的气息、一股欣然愉悦之情。这些从诗人生命中流出来的诗行,勾句都蕴合着撼动读者生命的机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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