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居易与<庄子>》是我博士论文《唐诗与<庄子>》中的一部分,附录以作为比较研究的《李白与<庄子>》也是。
作为博士论文,答辩通过是在2011年5月,那时,我的老师余恕诚先生清癯而明朗。我曾经用“清”来形容我老师的气质,我觉得,他无论是身体,还是精神,都给人“清洁”之感。我因此总以为我老师一定是长寿之人。没想到,到我这本书出版,写此后记时,我老师已经逝世快两年了——2014年8月23日,老师在北京去世。从查出疾病,到去世,只有半年多的时间。此前,我想,当我这本书出版的时候,一定要老师给我写个序,哪怕是严厉批评也行。此刻,想到这个,心中只有深深的隐痛。
老实说,我觉得老师对我这篇博士论文是不满意的。他曾经希望我做《唐诗与唐代民族关系研究》这个题目,但是,我做了两年的相关准备,最后发现凭我的能力真是无法完成。后来,我本科同学、博士研究生时已进入博士生导师组的胡传志教授,建议我做《唐诗与<庄子>》,这才做成这个样子。老师大概也觉得再逼我也没什么结果,也就默认这个样子了。
之所以没有把《唐诗与<庄子>》拿来出版,而是抽出白居易和李白这两部分,是以下两个原因:第一,写白居易这一部分文字太多,近十万字,与写唐代其他诗人部分分量不大协调;第二,《唐诗与<庄子>》中,也还有一些重要的章节没有写出。比如中晚唐诗僧与《庄子》,就是很值得关注的,但我一直没有时间来补写这些章节。老师去世了,缺少管教的我,更是心力懒散倦怠,不知何时才能补写完,在等了五年之后,自己对自己都不抱希望,索性先把白居易部分出版了,并附上李白部分作为对比研究。
《唐诗与<庄子>》中,包括白居易和李白的,都公开发表过一些,好像还有关于陈子昂的,关于初唐其他诗人包括唐太宗唐玄宗的一些章节。时间久了,老师没了,我也懒得去查对了。
该课题还得到上海市教委的支持,是“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科研创新项目”论文,项目编号:09ZS209。这一点在此前公开发表的论文里,都注明了。在此再次表示感谢。这是我唯一在学校要求下申报的拿政府资助的项目。
复旦大学的骆玉明教授,全程关注并指点了我的论文写作,事实上,这么多年来,他对我的指导早已超越一两篇论文,他给了我很多人生的教导。陈尚君老师作为“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科研创新项目”的评审专家,在论文申报阶段就给予我很好的指点。
要感谢的人很多,我的同门师兄弟方锡球教授,郭自虎教授,徐礼节教授,莫山洪教授,他们的才华、勤勉和成就,虽然时时让我自卑,但更多的还是自励和鞭策,在我读博和论文写作期间,他们给我的的指点和友谊,更让我感动。我有时想,人生的路上如果没有他们的陪伴和鼓励,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。
还有邹春秀副教授,陈光锐副教授,他们本来应该喊我师伯,后来与我一起读博,成了师妹师弟,邹春秀因为比我早毕业,甚至扬言要做我师姐,让我充分认识到有志不在年高,无志空活百岁。光锐则永远都是憨厚朴诚的样子,每次见到他,就觉得古风犹存。在读博期间,他们给了我很多鼓励和切实的帮助,甚至填写各类表格这些烦难的事情,他们都帮我做了很多。
很多大学时的同学,在我芜湖读博期间,给我解决一些研究和生活中的困难,请我吃饭,陪我散步,跟我闲聊并给我鼓励,让我度过很多寂寞时光,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。
还有,我太太每次看完我书的后记都要说一句:你每次感谢那么多人,咋就不感谢一下我呢?这次记住了,必须感谢一下她。
但是,我如何能轻松说出感谢我的余恕诚老师?我虽然冥顽不化,余老师还是改变了我,使我知道仰望高山,景仰圣贤,虽不能至,然心向往之。
鲍鹏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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